通海方言有力量（散文）

李运祥 · 发表于 2025-3-31 13:57:46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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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海方言有力量（散文）

　　通海如琴，琴头在秀山，琴身在城里，琴尾及共鸣腔就是𣏌麓湖。音符便是如山似城比湖海挂在通海人嘴上的方言……

　　——题记

李运祥

　　今天，我又从玉溪——轻车熟路，踩着通海方言滑板，慢慢腾腾地又去通海，线路不变，先到曲陀关，去马刨井喝水，一肚子的水——逛当逛当在肚里，下到西城，过旧街去圆明寺，拐了个弯，到新蒙，沿红旗河过桑园直奔秀山，反其道而行之，下歇通海古城，直扑杞麓湖之滨……
　　突发奇想，通海，不止山、水、河、湖、还通海——山水人……像是结在同一条藤上的瓜，我，一个外地人，在通海面前，横竖撇捺……根本端不上台面，怎么敢言通海？斗胆说出来写出来都让人羞愧……
　　尽管如此这般地让我的羞愧更加如影随形，因为一个外乡人，说说，写写，也无妨？人家畔福、段思平……也曾在通海曾经的人群里，也可以随便说话，名人尚且如此，我——一介贫民，说说写写，也不会有人在意——人微言轻——壮胆，和通海在一起，等于丑八怪为自己搬来了镜子，而当既有通海厚重的历史人文，还有秀甲南滇的秀山、通达四海的杞麓湖、阡陌纵横的沃土垫底，我一张嘴没必要气短心虚，因为只要我稍微学学通海——人杰地灵，山川秀美，就不会遭到取笑，而许多时候，在有我的人群里，但凡我说什么写什么，别人也不会在意？用通海广泛流通的土语说话，没有必要狠狠地加重语气，因为通海人讲话轻声细语，婉转悠扬动听……也就是说，我没有必要为此这番操作羞愧付出代价，自然这代价为我赢得骄傲和自信……
　　当然，我不可能像通海本地人那样地道，我是说，当我这个不了解通海台面的家伙，我的语音、语速、强弱、节奏等等与通海人的本土元素相去甚远……但，今天，我忍不住，动辄得咎——就像藏在我身体里的耗子，一不留意就窜了出来，当着通海人，丢人现眼，让通海人的眼与耳在看及聆听中总是对着我摇头，羞愧里充斥的，便是与通海无关痛痒大碍以及有关的更为复杂的东西了，仿佛上天有意制造了的一切不公，瞬间缩短了距离。
　　搜肠刮肚，我把我对通海的印象，聚焦在你们的方言土语上，有弹性——软绵慢……—如秀山秀，也有不足，杞麓湖水清澈透明，碧波荡漾——变得有些混浊那样，你们说话的声母里没有zhi、chi、shi，有没有一声和二声？平上去入……说话的发音被写到秀山、杞麓湖里——这是多么令我高兴的事情啊！这不是我揭你们的伤疤，你们大不可别难受？因为你们的声音里——暗藏着“一方水土养一方人”的哲理！我，就是有幸听着你们的方言土语，从秀山之巅到城里，到田间，市井烟火，到杞麓湖里洗洗——别取笑我？说来，让你们通海人猜猜，你们通海人说的“通海过河西……”用通海本地话怎么说么？是什么意思？有没有人知道？还有“踩高跷，过河西。河西的门口是哪一个？”……如果没有人说出来，没有人知道，就像我现在，我不会说通海本地方言一样，我的感受就是，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通海去……
　　通海方言，浓淡相宜、快慢相间排列节奏强弱变化规律……柔美宁静勾人魂，其力量，弹、弹，弹——耳朵怀孕——混身痒痒——无尽的力量——养颜、滋肝、润肺、舒经络、通心海……
　　原谅我？通海？通海人？我这番对你们本土方言吊儿朗铛的猜想……
此时此刻正好，三月即将结束，四月即将到来，我——一个站在杞麓湖边上的老男孩，见到水波，忍不住，两手放在兜里有如无数颗小石子，我刚刚便把它们扔了出去……叮叮咚咚闪烁于暮春杞麓湖阳光下的水波荡漾，正如道海方言，以波粒二象的形式从我眼前在耳边次第铺开……多年以后，我如能回忆起这一幕，我又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呢？
　　但，我知道并相信你们一定不会看完我的文字笑话我，更不会骂我，因为我们都知道，美好的事物都是慢慢开始的，不可能一开始就快，要轻轻的，慢慢的……像你们通海人的方言——轻声细语，却力量无穷，回味无穷……
通海方言，冼秀山，洗小城，洗街道，洗屋宇，洗院子，洗客厅，洗卧室，洗田园……一湾方言之水，泗水归一，入杞麓……照天地，照人心，照万物——生生不息……
通海方言，是通海山川历史人文在通海人声带上的投影，是血脉在历史长流里的回声……
我写的对不对？对？不对？学学用通海方言通海腔说：你们毛包摊我了，好不好？

　　（未完待续）

　　（2025/03/31日草记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