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种的玉米，耗子松鼠怎么就捷足先登？散文）

李运祥

自己种的玉米，耗子松鼠怎么就捷足先登？（散文）


秦舍其鹿，天下共逐之，于是高材疾足者先得焉。


——（西汉）司马迁《史记. 淮阴候列传》


李运祥


年年秋天今又至，在我种的庄稼——玉米……腰上露出了少见多怪的表情——耗子用锋利的爪子和牙齿，一层一层，一排一排，一粒一粒，啃完……只留给我一片空白……满目伤感，曾经想象、企盼地里长牛金黄，枝、杆、叶、穗，变成金黄……旁边是一棵棵这树那树。有的叶已泛黄，有的是先红透了才逐渐变成黄，有的是正当红，有的将红未红，也有的还绿着呢，枝叶繁茂如伸手一般，一串串挂下来，煞是好看。比如我正在写的玉米，我的汗水将一片广袤的田地浇灌、浸泡，才挂包抽须——红的红，白的白，流苏一样……迎风招展……
朋友问，什么时候可以吃了？我迟疑一下告诉他们：快了……
新鲜的玉米很好吃，软、脆、糯……特别是我种的，不用农药化肥，只浇水、押农家肥云云……好处多着呢——自信满满。的确是这样，除了上面那些，就是我用自己的双手和汗水编织的，玉米，似乎又回到了属于无甚紧要的地方，现在的人们不会多看一眼，这就成了我的专属……自然……不是我吹牛，我的玉米吃得满身翠绿，只不过，这是的玉米，过不高，但结实，根是根，杆是杆，叶是叶，包子是包子。你不信？顺着我种的玉米看看：纵成列，横成行……顺着我手指的方向，你我仰头一望，高大的植株上碧绿的叶间，缀满一包包硕大的玉米，绿色的外套裹着满满的琼浆……洁白，如缀珠玉——一棒一棒，难怪白方人叫玉米棒子……
　　一棒一棒，一包一包，如天下父母背着自己的孩子一样，揽包入腰在怀，一颗颗都收藏在心上，从灌浆到成熟到极致，渗出的汁液让身上黏黏的。满满幸福感充盈在根、杆、叶、须、尝间，汁液凝国成甜，来自风雨阳光中收集父母能量——那甜意，在体内流淌，那清新的甘甜，随风摇曳带来的轻轻晃动，就让它们由根到杆，过叶在梢头跌落……它们又将落入尘土之中——又一个轮回……我们肉眼看不见，然而，它们早已铺上了一层又一层干透腐化的营养……　
来年，又从大地上升起，又重归大地。这默默无闻地轮番上阵……它们见的太多了，于是，大部分的果实，给我们，少量的，就由它去了，一部分交给虫子、老鼠、松鼠们……品尝，还有一部分交给鸟雀来食……　　
今天，就在今晚，又打开了我对大地及附着在大地之上万物世界的认知——美的事物，根本不枯燥，而是汁液饱满，故事活泼可爱生动有趣——每一株玉米，如树一样，那些来来往往的鸟雀们、老鼠、松鼠、甚至昆虫……它们都需要数不清的果实——这是它们维系生命及食物链的平衡系统组成部分。此时此刻，我的认识又升华了，我在这里种的玉米，只是让它们的生存有了些许的希望——

如你听到看的那样，我似乎清清楚楚地听见看见耗子、松鼠成群结伴爬在玉米杆上的身影，嗦嗦、咔嚓咔嚓的声音，响在地上、杆上、叶间、包谷上……仿佛是从过去，响在现在，回旋在未来……


（2024/08/26日草记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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