斑鸠嘴巴里的初夏（散文）

李运祥 · 发表于 2023-5-18 22:07:2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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斑鸠嘴巴里的初夏（散文）

李运祥

春去夏来，今年的干旱越来越严重，万物待水，渴得树卷起了才露头的嫩叶，草在地上收紧身子，在风中摇曳着干瘦的杆叶，声音都变得沙哑了。鸟在树上、草丛里寻觅着绿色……
才挣脱了乍暖还寒禁锢的大地，往年早已生机盎然，大片干燥中的绿，在轻风的抚摸下，呈现出稀有的点滴稀稀疏疏的绿色，连绵起伏的灰色，滚过山坡、谷底，席卷而来，又争先恐后地向着远方滚滚而去。
我漫步在校园，攝手摄脚，想近距离观摩一下依然幼嫩的绿。突然，远处传来一阵一阵斑鸠的鸣啼：咕嘟嘟，咕嘟嘟……我寻着声音举目四望，总也找不到斑鸠的身影。那声音悠长而节，仿佛变成了叫我的小名：小李李——小李李……
我愕然，怎么越叫越象是在喊我？我，拿出手机，打开录音功能……
边走边录，我听到，那声音是从茂密的樟树上传出出来的。一连串在那只斑鸠的喉咙里打了几个滚才干涩地在呜咽里时出来的：一会是，咕嘟嘟，咕嘟嘟……一会儿，听上去是在叫我的小名：小李李——小李李……在我们学校，在我的耳朵里，在我心里，叫个不停……
怪了，怪了，今天这斑鸠，像同我着迷藏……一般的鸟儿随便叫几声，看到有人走近，出于本能，它们肯定展翅飞走……今天这只斑鸠，它怎么会不但不飞走，还与我在声音里游戏？我小心翼翼地来来回回，找了好久，才在樟树枝叶之间，发现那只斑鸠的身影。我轻轻打开争机摄影功能，用食指和拇指在屏上放大：这只斑鸠的头小颈细，嘴尖而短。它的双翅狭长，尤其是第二、第三枚初级飞羽最长。它个子不大，尾羽却相当长，呈凸尾状。三爪锐利，跗蹠粗壮。全身呈灰褐色，颈部羽毛有珠贝色的图案——斑斑点点，华而亮丽……
这只斑鸠，也许没有发现我，或者根本没有把我对它的观察当回事，似乎不理我，你要看就看吧？它不管不顾，仍然在叫……
或许是因为天太干太热，此时，它的叫声，叫长了，听久了，声音也变了，变得沙沙的有些哑了，沙哑的声音里，我听到了些悲悲切切的呜咽……立即让我头皮发热，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……
我仿佛听到它在喊：下雨吧？下雨吧……

我学过的物理学知识告诉我，声音是有力量的，与频率和振动的力量有关，我还知道，声音，还有共振……我似乎感觉到，斑鸠的鸣叫与我有了共振，波和频率正在放大……但愿所有的振动和频率形成强大共振，形成强大的波……感动苍天，下雨？下大雨，缓解当前的旱情……

斑鸠的鸣啼呜呜呜地，就这么划破了初夏午后行走在校园上我如干燥布匹上一般的燥热……

（未完待续）

（2023/05/18日草记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