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裆裤（散文）

李运祥 · 发表于 2023-5-17 22:25:2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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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心.童趣.童真系列之：开裆裤（散文）

童年不自知时晚，　　
犹抱余光照水飞。

　　——作者自题

李运祥（彝）

　　童年不穿开裆裤，就辜负了那段纯情的童年时光。
说到开裆裤，就想起童年。这开裆裤，就这样开启了我的童年。首先说裆，指两条腿的中间，由于两条腿的分离而形成的一个形似锐角的空间。再说开，也就没必要多言多语了，开放了那么多年，人人都知道。　　
这开裆裤，穿在童年的身上，清凉是清凉，可那清凉却咬疼了我那身下那轮慢慢升起一的朝阳。现在想想都乐，只有那个时候才会有如此美妙单纯、质朴、天真、浪漫的景致，有如此动人的体态……想着想着，现在的我也会开心地大笑起来。笑了一整天，似乎还没有笑够。还想笑……　　
如果真是赤裸裸的本能的流露，那肯定不会让我现在还会笑，正因为开裆裤那不知道是谁发明的东西，让它同年龄是那么的天然，那么的默契。　　
还好，开裆裤并没如同贪睡的人恋着舒适而又温暖的被子一样，迟迟不愿从梦中醒来，到了那个年纪自然就自觉自愿地离我而去。　　
小时候，我们那里流行穿开裆裤，无论男女都会穿上一段时间。或许也不是流行，而是没有办法的办法。好端的一条裤子，硬是要在中间开上一条口，似乎也不是为了节省布料，那是不是还要让小孩子天体一段时间，让童年的身体有个过渡期，慢慢适应……明里说是担心小孩子拉屎、尿尿，事实上也的确方很便……从裤腰下一直开到约二分之一的地方再用线连接在一起，如括号一样，把屁股边上的其他部位用括好括好后，让两个肉墩墩粉嫩粉嫩白里透红小屁股露在外面，那两小个东半球和小西半球，又如初开的豆瓣充满生命力，成了道小小的风景。　　
在地上一滚那风景就如绘画一样，一层一层地涂上了些灰灰土土，变幻无穷。晚上又得让母亲忙个不停。记得我那时穿的开裆裤，布料粗糙，所以很坚硬。布料在皮肤上划过，就像是荆棘划过一样，生疼。有时候还会被蚊子咬，被苍蝇偬，被鸡蛰，甚至被狗咬……尤其是快步跑的时候，更要命了。特别怕下雨天，那种感觉让你仿佛是掉了层皮，大腿两侧火辣辣地疼……　　
我一直就这样，穿的是单裤，并不穿内裤，也不知道什么叫内裤。　　
冬天的时候，还会给我加一个抱裙或者是毛巾什么的挡住屁股，我记不住了。只记得，一阵风来，你就得提一下裤子，在众人面前，好象有了又羞又恼又窘迫的感觉。　　
印象最深的是，总会在地上与泥土和灰尘蹭，最担心的还是和大人，和老师说话，特别是旁边还有小女孩子时，一边说，一边还要把裤子往上提……　　
蹭着，蹭着……提着，提着……我们就慢慢长大了。就把包在童年上的那层皮蹭掉了。提着，提着，就把那对括号从屁股和身体上去掉了。我乡村幸福快乐的童年也就结束了。
时间就这样把人分成了几段，比如童年、少年、青年、成年、老年。说到时间，我现在还会想起来，吴绍祖老师在课堂上评讲我们初三班的作文时，有同学写“时间就像杀猪刀一样快”、“时间就像剃头刀一样快”……被吴老师拿来在课堂上念，引起了我们全班好一阵笑，那笑声里收藏着些半懂不懂的情素。现在想想还真是那么一回子事，又形象又让人急。　　
如今想起来，那些过去穿过的开裆裤子，似乎就在昨天一样，我无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裆部，心里竟然有一种麻麻的、辣辣的、痒痒儿的感觉，似乎是又回到了童年，不一会儿就乖乖地躺在床的怀里，把身体和两只脚放在暖暖的被子里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……　　
穿开裆裤的时候多好？这个抱你一下，那个抱你一下，这个亲你一口，那个又亲你一口，长大以后，哪个还会抱你亲你？
长成自己的大树，　　
才回过头来想从前自己的树苗。　　
没有童年的时候，　　
才喜欢回去寻找自己的童年，　　
童年没有我的时候，　　
喜欢到梦里来见自己的童年。

　　（2023/05/17日草记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