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溪易门小绿汁及三矿行（散文）

李运祥 · 发表于 2023-5-12 20:52:12

本帖最后由李运祥于 2023-5-13 14:38 编辑

　　玉溪易门小绿汁及三矿行（散文）
　　任何爱都是以聚合为最终目的，只有母爱是为了分离，因为亲情的爱是不图回报，为了亲人有更好的未来，都是自己去承担痛苦的。
　　——希尔维亚
　　李运祥（彝）
　　在人的生命旅程中，因为充满温暖的相遇而美丽多彩，因为隔山隔水的牵挂而愈加让人珍惜。陌上红尘，邂逅擦肩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，某个不经意的瞬间，你路过我的故地，我途经你的流年，相伴走过一程风景，而后，终会因缘分散尽各自踏上前行的旅程，如浮萍般各安天涯，兀自悲欢。然，始终坚信，无论前行的旅程中有多少荒芜，多少离散，总有一份缘，涉入而来，让远隔万水千山的两颗心慢慢靠近，让一份情谊如春天枝头的苍翠，绽放出一树的花开嫣然。
　　今天，是新中国的68岁生日。利用国庆长假，避开堵路，堵心的旅游热线……我选择去玉溪易门小绿汁，去三矿，那里有我的亲人、朋友、学生，曾在那里经历了一段感天动地的故去。三矿，在他们的口中不止一次同我说过。然而，三矿，还是那么神秘，云山雾罩。我只知道，三矿人钱多，地位高，他们着装朝流时尚，美女帅哥多……在小绿汁的高山峻岭间，在绿汁江畔，在矿洞中，创造了一种文化——易门三矿文化……为此，为了却我的这个心愿，我另僻蹊径，模仿当年，寻着三矿人的足迹，……从玉溪出发，过峨山到易门，取道小绿汁，驱车沿绵延、曲折、陡峭而险峻弯道重重叠叠的山路，向此次探寻的目的地——小绿汁紧赶慢行……
　　很早就听说过云南省易门铜矿，即云南省第三矿，简称三矿。那时我并不知道这个享誉全国的矿务局，就坐立在被称之为小绿汁的地方。后来，我才知道易门铜矿是新中国成立时第一个五年计划，全国156项重点工程之一，也是全国八大铜矿之一。就在绿汁江畔，吸纳并生活着来自全国四面八方五湖四海的矿山人，他们用自己的双手和汗水，用血泪，用拳拳的爱国心，甚至用生命，为新中国工业建设的原始积累，艰苦创业，为中国建设打下了基础，为祖国母亲的发展，用那些沉淀淀，闪着金属光芒的铜，运到全国各地，谱写了新的传奇……云南三矿，在深山峡谷间，谱写如铜一样光亮有分量的乐章……
　　今天，我以一个局外人的身分，探访小绿计，探访三矿。想象着三矿人无数次过72（又说108）道拐，车拉，身背，肩扛，扶老携幼，在沟壑纵横的绿汁江畔，在矿山——小木奔，三家厂，地上地下……那些早已埋进历尘烟中用血汗甚至生命谱写的动人故事，却无法写出那代人为祖国，为冶金工业所谱写出的可歌可泣，但我能写出我此行的感动文字，企图用另一种方式，唤起三矿人的记忆，并以此表示我对他们的崇敬与怀念之情……
　　时维国庆，序属三秋。天高云淡，日丽风清。山川寂寥，佳木葱茏。秋气萧瑟，歌蝉鸣愁。心生高远，逸趣赏秋。
　　天晴而出，临山阴仰步。观寒山伏苍翠，览秋风窜松林。赏青苔蘸霜露，嗅秋风携桂香。偶有三五虫雀啾唱，间或一两鸿雁哀鸣。及至山顶，瞻目而望。绿汁江畔之木棉逢客躬，绿叶红花映山红。万叶秋声随风去，千家落照残霞留。山色浅深随夕照，清泉浓淡石上流。一点飞鸿影下，黛山碧水，白草红叶黄花，惹人醉！
　　醺意未退，乘镰月当头。月明若炽，其形如钩。秋夜相伴，天高露浓，清光如洗，远山暗幽。星云寥寥，孤影淡淡。移步绿汁江畔，凉沁薄衫。日光浸水水映天，一派空明散心间。秋夜月色胜春色，清梦初回夜已阑。夜深风竹敲秋韵，江水吹皱皆是痕。夜半梦醒人不觉，满江绿树共憔悴。一曲箫音飘过，静水素月，风轻云淡影孤，万里霜天静寂寥。
　　思秋日旷神，度秋月袭人，涵秋雨醉心。若遇绵缠秋雨，不妨电视传播合下楼亭闲坐，焚艾香一炉。闭眼静心，听廊外秋雨喃喃。思绪萦绕，问山上谷间叶萧萧。意惘神游，品农田畴中芭蕉雨打，声声入心润肺。细雨梦想，雨如秋思，一杯暖酒驱不走雨色秋来寒，半壶香茶掩不住天上秋期近。秋雨惨淡秋夜长；矿山残洞增凄凉。灯前似伴离人泣，疏竹虚窗时滴沥！一卷西风吹寒寝，帐清纸洁，孤灯残酒无眠，岁月无声诉轮回！
　　嗟乎！草木无情，怜时有飘零。四无人声，言声在心间，在小绿汁，在绿汁江水里奔腾不息。遂赋诗一首：
　　“自古逢秋悲伤多，吾赏秋景醉蹉跎。脚踏枯木叶知秋，一点秋事诉传说。只叹陌上秋叶残，忘却案头累累殇。秋山野客醉醒时，也学秋风与君说。”
　　红尘陌上的花开，似比相见又恨晚的聚散。相遇过前方的路人，便会成为身后的过客。相识过倾城清风的颜美，便会与你擦肩。来不及仰望，说不出再见，从此山隔一江一河……
　　写到此，我想起了哲学家希尔维亚的话：任何爱都是以聚合为最终目的，只有母爱是为了分离，因为亲情的爱是不图回报，为了亲人有更好的未来，都是自己去承担痛苦的。三矿人，你们为祖国母亲及其未来，你们隐忍、承担了改制前后太多的痛与苦，你们为国为民作出了巨大的奉献和牺牲，你们黙默地把泪流进心里……
　　小绿汁，三矿人先后陆陆续续含着泪水，依依不舍地离开，比起当年他们抛家舍业，拖家带口来到小绿汁，如今无奈离去，把曾经的一切，除了留下带不走的残壳，似乎又把一些莫名的珍贵装入随身行囊背走了，他们轻轻的走了，不像当年他们轰轰烈烈的来……你似乎有些落伍，有些冷漠，但我相信，你曾热闹辉煌过。因此，我也相信，小绿汁在，小绿汁记得，我们记得，共和国记得……你们三矿人从深山挖出的铜矿冶炼成的铜线无处不在：***城头上有你们挖出的铜矿制成的铜线，国旗杆上有你们挖出的铜矿制成的铜环，千家万户有用你们挖出的铜矿制成的照明铜线万家灯火，还有电视机里的带铜的零部件陪你观看，我们手机上有你们挖出的铜矿冶炼而成的铜片让我们信息达三疆，互联网上有你们挖出的铜矿制成的铜线互通无阻，世界在手一网打尽……三矿人，你们何时归？小绿汁在原地等你……绿汁江在，绿汁江正把你们在这里与小绿汁的山水人共同谱写的故事，溶在水中，清清浊浊源源不断地汇入历史的长河，从小绿汁、小木奔、三家厂点点滴滴汇成江河，穿过千山万水，流向你们和你们的子孙后代，一起高奏凯歌欢快地奔向大海……
　　“祖国啊/我始终是你/共和国经济中，脊梁一样的血脉山川/年复一年，一代又一代/中国矿山就这样/默默承受着一名赤子的，全部幸福与艰辛/成为中国工业大树的细密根须/成为中国经济运程的力量源泉/成为长江、黄河之外，黄天、厚土之间的一条血脉/它让一个民族不灭的命运，美丽而硬朗/它让一些会开花的石头/在几个瞬间，就达到了本世纪的峰巅”
　　“从三山五岳/到海洋平原/都听到了/狮子山万吨大爆破/那日出般磅礴的雄壮之声/这是攀钢高炉，铁水奔腾的前奏啊/这是二滩坝区，大江波涛的序曲/这是西昌卫星，响彻天宇的和声/世界上，那个乐队，能有如此恢宏的气度/生命中，哪首赞歌，能够这样经久不衰/第一天，我走出平峒；每一次，我爬上矿山/我的思想就会更加纯粹/我的灵魂就会更加高贵/我那脚步与身影一样，左臂与右肩一样/须臾不可分离的矿山啊/我那呼吸中的氧一样，热血中的铁一般/片刻不可或缺的矿山啊/我要以怎样的速度/才能赶到梦想之上/我要以怎样的气度，才能赶到歌声之前/沿着山河矿脉，那天地的走向/把自己融进人民共和国，那五千年厚土/和新千年的气息之间/你看，中国矿业，这艘经济巨轮/在万重大山的波涛上，播种着希望，搬运着理想/而我，只是你的一脉山川啊/我的祖国/紧贴着你的胸膛流淌/就像太阳推动着气流/广袤、热烈、勇往直前”
　　………………
　　（摘自——马飚《祖国啊，我是你的一脉山川》）
　　（2017／10／03日小绿汁行记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