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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末，我回了农村的老家，然后我母亲不在家里，我问了一下我家隔壁的婶婶，她告诉我说：“你母亲去喂鸡了。”
母亲养了几只鸡在离家不远的一处小房子里，当年新房子统建的时候拆旧建新，没有住的地方在菜地里搭建了一个小房子，后来新房子建好后，那个在菜地里的小房子也没有拆，就闲置了，后来母亲买了几只鸡放在里面养着，因为不通风，每天都关着门，所以鸡也长的不好，还经常会养死了。后来父亲把墙砸了一个洞安了一道窗户，空气能流通，然后鸡也没有在死过，基本上都能养活。
母亲手里拿着一个鸡蛋，远远的走着过来，看到我车停在门口，然后笑眯眯的跟我讲：“今天拾了个鸡蛋。”对于身处农村的她，也许一天一个鸡蛋的收获，确实很开心。但是我基本上都开心不起来，因为我在城市里面，每天天一亮就要花钱，一天花出去的钱可能是几十个鸡蛋的钱。甚至上百个鸡蛋的钱。一碗早点八块钱，中午饭12-15元，下午又是12-15元，另外车的油费，手机话费，停车费等等，天一亮只要起床，基本上都是钱。
母亲问我：“你饭吃了没有？”
我说吃了，实际上，我每次回家都是吃了饭才回的，因为我不知道家里有没有菜，有没有可以吃的。母亲和父母一辈子都过的相当节俭，舍不得花钱，也舍不得买什么 。而且随着年纪的增加，她们已经没有人雇佣干活，每天吃了饭就是在菜地里劳作一下，而农村里面的田地，已经租给种大棚的了。
从车后备箱里拿了些东西提回家去，母亲看着说：“叫你不要乱花钱，家里什么都有。”虽然这么说，但是并没有显的不高兴。我说：”给你们买了点晒衣服的衣架。“母亲说：”你爸爸用铁线捂的，都晒了多少年了，也不缺衣架。“说着，还是接过了我手里大包小包的东西。
母亲两鬓斑白，走路腰已经有些弯了。到了屋内，她把手里的鸡蛋，往厨房里的米缸一放，说：”等你走的时候，记得把鸡蛋带上，城里买贵。自己家鸡下的，土鸡蛋，喂包谷的，吃了营养。“
一个鸡蛋而于，被她这么一说，好像似有多贵重似的。当然，嘴里还是”嗯“的答应着。
坐在家里的正厅，母亲递了一个橙子给我，说：”后排房子，你王婶去地里干活摔断了腿，她女儿来看她，带来的。然后我去看她的时候，她给我的。“农村里面，就是这样，经常是走东家窜西家，然后别人家有什么就会相互给来给去。我接过手里的橙子，说：”人家买来看病人的，你们就不要拿了嘛！“母亲说：”多的，有二箱的，我去看她的时候，她给了我二个。“想想母亲有二个橙子，都还要留着给我，感觉又惭愧又内疚。
闲聊时，母亲告诉我，谁谁又过世了。说的时候，感觉她的神态很不自然。人老了，都是要死的，但是面对着那些昔日经常在一起的人，去逝了。估计还是有些难过吧？我只能安慰几句：”人都要死的，顺其自然。“
母亲坐在沙发上，靠着，闭着眼。大白天看着她打瞌睡了。我把电视的声音给关小了，然后找了个毯子给她盖上。
不知道为什么 ，看着父母老去，还有听到那些已经过逝的老人名字，总是感觉心里酸酸的。总感觉，会有那么一天，隔壁的邻居，打一个电话给我，然后说：”你母亲不在了。“心里咯噔，咯噔的就开始难过。
记的小时候，只要是自己喜欢的，母亲都会买给我。从画片，到玻璃球，还有小人画书。在到写字的笔，文具盒，书包。基本上每一年就要换一个，换的理由就是用了一年不好看了，要买新的。母亲从没有说过不许换，而是带我到文具店里面说自己选。
再到后来，去到深圳参加工作，母亲帮我提着包，把我送到村口。然后我不许她在送了，我自己扛着包走了，走了好远，我回头看时，她还在村口站着望着我。那个站在村口上小小的影子，一直是我记忆深处深刻的记忆。因为那时候：想这一走，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回家，但是不走也不行什么都安排好了。
再再后来，去北京工作。中间回过一次家，中秋节的头一天回来吃了一顿饭，然后中秋节的那天飞机票从昆明到北京只580元，买了最便宜的飞机票又飞去了北京，而所谓的中秋节，就是在飞机上空姐给了一个鲜花饼。想想回家，也就是因为工作，路过云南，抽空跑回来了一天。
时光飞逝，转眼又是多年之后。
母亲从沙发上坐起来，看了我一眼说：”现在白天都会犯困，都要睡一下才会有精神。“说完，掀开盖在她身上的毯子，接着说：”我去菜地里拿点菜，然后回来煮饭给你吃。“我本来想着说：”不用的。“但是又想到，确实要吃饭，不能一天回家就只呆十分钟，半小时吧？
下午父亲从山上回来，然后又聊了几句。村子后面的山被一个老板承包了，然后要在山上建一个小房子，父亲这几天都是在山上帮着建房，因为年轻时是个木匠，只要是村子里建房，建庙，基本都少不了。人虽然老了，但是老木匠的经验还是有人听的。所以，还有活干。
父亲和母亲讲述着山上的事情，我边吃饭，边听着。活不累，就是指挥大家弄一下土木结构的部份。因为所有的材料都是由他画好线，在山下打好眼，然后在由人杠上去的，到了山上只要把榫卯部份按之前设计的拼接在一起就行了。关键的就是，谁画的线，画的眼，谁清楚那根木料是放在什么地方的。所以，他要跟着上山。
吃完饭，准备回的时候。母亲拾了20几个鸡蛋给我，然后放在篮子里，说：”提前去吃，城里东西贵。“我很无语，把东西放在了后备箱，母亲又拿出来放到了后排，说：”后备箱颠簸，容易撞烂了，还是放车里安全。“
起动车子的时候，母亲站在门口，叮嘱：”工作要听上司的话，不要和人家顶着干。”他们一生谨慎，总怕我在外面出什么事情。
车子驶离了村子，从反光镜看去，村子越来越小，而村子里面的人，认识的也越来越少。那些年纪比我小的压根儿不认识，因为我虽然出生在这里，但是我并不生活在这里。倘若在城里遇到，都不知道谁是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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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11-26 22:41: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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。我回农村，只是下地劳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