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时从化念到昆明的旧车票（散文）

李运祥 · 发表于 2023-5-20 18:34:07

本帖最后由李运祥于 2023-5-20 18:37 编辑

那时从化念去昆明的旧车票（散文）

　　思想灭了，记忆和情感还在，总会放射出可怕的光芒……

　　——题记

　　小李李

　　那时候，作为回乡知青，我响应号召到广阔天地大有作为锻炼，在故乡农村接受再教育已近两年，离恢复高考也就半年有余，我还未到过省城昆明。那时候，好想去昆明，神秘且新奇，好想去昆明，别人去了，人家嘴里的昆明，天堂一样，就给母亲治病之际，取道昆明一箭双雕……
　　似乎，所有的事物都是值得纪念值得回忆的，所有想象的背后都有着一个值得珍藏的故事。
　　这是我第一次去昆明，车票上的时间，随着时间越来越让我思绪万千，车票就珍藏在我的箱子底……我做梦都没想到，后来，我去昆明的机会加了又加，删不完记不住去过多少回，有的存进脑子的空间内，还有的拍成照片，由黑白变成彩色，却再也没有去翻看，制作成了记忆图像，就静静地躺在了抽屉内……
　　那时候，总是说不忘初心方得始终，后来却还是一点一点忘记了。然而，第一次去昆明，却定格成我去昆明的永恒记忆……
　　打开电脑，无意中看到那些照片，脑海里勾勒出曾经的画面，回想起那些故事。
　　打开记忆的相册，映入脑海的是与昆明相关的记忆和照片。
　　第一次去昆明的时候，与母亲一起去，从化念先向队长请假，背着新碾的大米去粮管所换了昆明粮票，带上家中有限的人民币……买了车票，五个小时到达昆明西站，左打听右打听，住进西站大旅社，每人每晚0.4元钱。第二天，去云大医院排队挂号，那时候，昆明的白天总比我们化念的长，早上五点起床去云大医院挂号，排到下午一二点半，告知号挂完了，只有明天再来排队。这些零碎的时间，也总舍不得浪费掉，总是要去附近走走，去了五成路还有翠湖。回到西站大旅店，又去预习了明天的挂号课程。
　　五点，排队，又是半天，总算拿到号，说明天再来，临走前看着成堆排队的人群，感到一种温暖。
　　第二天，母子二人来到医院，满走道的人，那些在走廊上等候就诊的人，与我们一样，都是从深夜里一起等，坚持到最后的人，那时候的我，总是享受着那里一切的美好。
　　其实我并不知道，就诊要多少时间，多少钱？或许别人也与我们一样吧！却是从穷乡僻壤来到昆明，来找大医院大医生治病的吧，离治病最近的路，就在此。我们百倍耐心，总算是等到了，带着希望，总算能让大医生看病了，医生从母亲身上瞬间走过，回答是，无法治疗……来的时候是上坡，我以为我们上坡走得总是走得太快，谁知道，走们时侯是下坡，走得更快……离开云大医院时，昆明的天已黑，但它已有路灯，灯光却也很昏暗，晚上却全然没有害怕的感觉。我有它的照片，白天的，看不到尽头的上坡，在一片树木的遮挡下，总有些显得幽深，晚上的，昏黄的路灯，明明暗暗的光，三三两两的行人。下着小雨，雨水从高处往低处流，像一条浅浅的小河，前方的路灯照亮地面，一大片……
　　我们母子走在这种雨里的宁静与安详中，尽管也会有风刮过，也会有刺骨的感觉，但总是默默无语。
　　回到西站大旅社，白色的墙略带些黄，大通铺的空隙间，改变了原本呆板的色调。黄色蒲灯火照在墙上，映衬着，构成一道奇特的风景，我一夜无眠……
　　一个睡在木板床上，展转反侧…看着窗外的光，开始伤心落泪……
　　那时，我们无力拍照，只好记在心里，并取名为《我的第一次昆明……》。我已记不太清当时是一种怎样的心境，选取了这样一个名字。我的，我的心，我的人生路途，我的那些经历，就这样……
　　但是不管怎样，对如今的我来说，这些记忆都是有些陌生而不完整的。我偏离原来的轨道忘记了原来的生活，不再停下脚步，慢慢地欣赏生活中的点滴，不再停留在昆明的那段经历和记忆中，总想企图摆脱我的第一次昆明，让它们渐渐淡出我的生活，然而，徒劳……
　　最初的最初，总是说着不忘初心，后来的后来，却在初心相反的道路上越行越远。有人说，忘掉初心没什么大不了的，你会偏离轨道只是因为那个目标不是最适合你的。或许，那些改变是你对初心内容的一种扩充，但我想，最原始的，却不应该被全盘抛弃……
　　去昆明的车票，每张五元人民币，我却珍藏了半生……
如今，车票已泛黄却在，字迹虽有些模糊不清，但却承载了许多穿越43年时光的记忆，清澈见底，尽管我老了，母亲也不在了，但那两张车票，却温暖如故，成了我记忆深处的文物——两张弥足珍贵的单程车票，从化念到昆明，从生到死，就两张车票……

　　（未完）

　　（2020／08／21日草记）